英美短詩賞析- Nothing Gold Can Stay

Robert Frost

佛洛斯特(1874-1963)是美國近代重要詩人。他的詩多取材自美國新英格蘭區的田野景致;但他能超而越之,深入探討人類的悲劇和恐懼、以及面對日益複雜社 會的反應。他曾經四度獲得普立茲詩歌獎。本集中另收 有他的〈火與冰〉(“Fire and Ice”)及〈雪塵〉(Dust of Snow”),有興趣的讀者請參閱。

本詩選自 Sound and Serise, p.165。

 

36 Nothing Gold Can Stay

 

Nature's first green is gold,

Her hardest hue' to hold.

Her early leaf's a flower;

But only so an hour.

 

Then leaf subsides to leaf.

So Edeno sank to grief,

So dawn goes down to day.

Nothing gold can stay.

 

黃金事物難久留

自然的初綠是為金，

她這種色彩最難存。

她的嫩葉是朵花；

但也只有一剎那。

 

之後葉復褪為葉。

同理伊甸淪悲切，

同理清晨沉為畫。

黃金事物難久留。

 

1. hue： color,色澤。請注意本行h這個音的雙聲(alliteration)效果。 2. subsides: Sinks or falls to the botton,沉寂,消退。 3. Eden(伊甸園)象徵人類最純真的時期;但自從亞當和夏娃偷食禁

果之後,人類開始有悲哀、罪惡、愁煩。

4. 請特別注意本行d這個音的效果。 5. stay: Continue in aplace or condition,持久。

 

 

短 評

大自然的人和物，最初都是清純美好的。只可惜這種好 景難長；墮落乃是鐵則。由此引發詩人的嘆惋。

本詩中 first, early, Eden, dawn 等字都代表最初一也是 最美好的事物。因而產生「初緣是金」、「嫩葉是花」 的吊詭(paradox)；「金」和「花」象徵珍貴和美麗。有了 這種理解 ，可知「葉褪為葉」便是從網麗趨平淡的大勢；白書也不如黎明；伊甸園的神話 ，更令人撫今追昔。第五行的 subsides ，第六行的 sank ，第七行的 goes down ，步步相逼 ，愈 來愈明顯地指陳每下愈況的墮落實景。

形式方面 ，本詩兩行一韻 ，構成對句(couplet)。巧妙的是，對句押韻的字，恰恰表達出詩的中心思想：gold-hold 表示黃金(及其特質)是我們希望保存的東西； flower-hour 表示花朵只有一刻的生命； leaf-grief 表示葉子「成」葉子的 可悲； day-stay 表示留得下來的只是普通的白書。音、義配合 得十分工整。第七行 dawn-down-day 三個字的雙聲渾然天成，

最能顯示事物沉淪的過程。

本詩最後一行只有五個音節，因為開頭少了一個輕音； 似乎也隱約暗示「黃金事物難久留」——最初的東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