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友交流

懷念父親

丘蕙萊

對日抗戰時期,我父親是在省城與日本人對抗。日子可不好過。我們家住在廣東大埔,日本軍隊沒有去過,可説是過了一段 較寧靜的世外桃園生活。 

 抗戰勝利後,我們追隨父親到了廣州,父親任廣東省政府秘書長及廣東銀行董事長。後來大陸失守, 我們去了香港,這是一段艱苦的生活。國家多難,尤其是政府公務員,加上大家庭的負擔,在香港的二年有如無所適從的茫然。

 1952年父親任台灣銀行顧問及中華民國光復大陸委員會代表 He passed away in 1970. We received from 蔣中正總統: 忠勤堪念!

 

In my memory, father was a man of words, efficient to do things, hard to himself but eager to help others ...  I think I had learned something from him and very grateful to be the daughter.

Following are two family pictures to remember:



1952 spring at Yangmingshan


Family gathering in Taipei  (2/23/1969)


永懷 辭公二三事

 

丘譽(丘蕙萊之父親)

資料取自陳故副總統紀念集 第二一九頁

 

陳辭公與羅尤青兄(卓英)為同學至好,畢生同甘苦,共患難,交誼最為深厚。余因兄而結識 辭公。四十年來,受益良多,曷勝感奮!詎料尤兄於四年前一病不起,而今為公果隨渠而去,悲夫!愴懷往事,起伏萬千。僅就記憶所及,略述四十年來之若干軼聞,亦長歌當哭之意云爾。

余與尤兄均家貧,兄進保定軍校,余讀廣東高師(後改中大),俱以有公費,無甚負擔也。余則以母老,尚需接濟家用,因常投文報社,藉博稿費。其後承上海申報總編輯張蘊和先生雅愛,聘余為廣州特約通訊,週至少一篇,月計五十光洋,稿酬殊豐,為之喜出望外,第一月酬到,值嚴寒,余尚御單衣,即以定製冬季制服,並遵囑為兄購寄孫子兵法、靴拍叉等,又匯去十六元。旋接其十一年三月十五日復書,謂書均收到,匯款可謂天外飛來,即與同隊同學陳誠分用之,其喜可知云。(原信尚存行筐,覆閱之下,不勝憮然!)此為余認識  公姓名始,亦緣份嘆,又從兄來信中,得知兄與公及鄧鳴漢、鄒洪,劉紹先五人為同期(八期)同隊(砲科)同學,志氣相投,結為金蘭之好,今五人均已作古。可勝概哉!

十三年,公與兄均任砲兵連長於廣州,時余尚肄業中大。一日,余與兄同在文德路大埔學會,公來訪,是為第一次晤面。以後時有過從,得一畏友,無任欽慰。九月四日,公過訪校中,余適外出,留片而去。

二十年,蔣夫人為公介紹婚事。九月初,公發出喜柬,定雙十節在京與譚小姐曼意訂婚。不料九一八事變突起,東北版圖易色。公以國已不全,何以家為!心情憤激,不可言宣,遂打消原定婚之期。其公爾忘私,國爾忘家之精神,真為人所不能及。十二月,公自前方回京,余與趙淳如兄一再婉勸,始允於廿一年元旦在滬結婚。時余服務鎮江,月杪,淳兄電約赴滬襄辦喜事,並悉男儐相係請宋子安兄擔任。隨後余忽憶及宋兄新近丁憂,例不宜任伴郎。以時間緊迫,不及商詢,余立即函約好友李彥兄,請其新年留滬,勿他往。迨余於除夕之晨抵滬,晤及淳兄,渠異常焦急,謂婚禮迫在明日(元旦),懷相尚須另行物色;時逢新年,友好多已雕滬渡假,如何是可!余乃告以先有安排,渠始鬆了一口氣。於是,遂由彥兄任男儐相矣。廿六年,余任廣東第四區(惠州)行政督察專員,邀彥兄任淡水區長,並兼長警察所。淡水人口眾多,商業繁盛,漁鹽尤富,僑匯亦鉅,粵省有許多三等縣尚不及遠甚。彥兄在此年餘。表現頗佳。粵府吳主席鐡老聞之,曾在擴大紀念週特別提出稱許,並囑李科長大超兄約渠晉省一談,將調升縣長。不料廿七年十月,日軍侵粵,夜半由淡水登陸,渠倉卒應變,竟以身殉,惜哉!公得悉,深為歎息不置!

 

廿五年夏,廣東統一於中央後,公代表 委座飛粵處理廣西軍事,余隨行。一日,余與公之同學好友黃延楨兄過文德路某裝池店瀏覽書畫,見伊秉綬所書一聯,文日:「正誼不謀利,修辭立其誠」。字大凡尺許方,甚勁秀。延兄遂購以贈公,以其意義與字面均切合公之身份也。今此聯尚縣於官邸之大會客廳。月前公華誕前夕,余率家人詣官邸致賀,見此聯,曾為履安、履潔兩世兄述其經過如上。又履安夫人曹女士,係粵籍,余說,伊府麵居廣東餐點首位,您當熟聞此名,其由來亦詳之乎?一書此聯之伊秉綬,閩西客家人,當時任惠州府知府,其疱人精烹調,所製麵特佳,時人遂稱之為伊府麵」。曹女士聞而色然喜,亦佳話也。

廿六、七年,余任惠州專員,公薦余兼三民主義青年團中央團部幹事,時團長 蔣公頒發「告全國青年書」,余翻印數萬份,於出巡所屬各縣時分發各校學生,為之講解,特效甚大。余之主任秘書李鈺(中大同學,後任立法委員,惜已去世!)笑謂余曰:此非行政工作,乃黨部之宣傳工作也。余頗之。其次,余出巡縣政,適邢森洲兄到惠小住,調查當地行政情形。迨余返惠,渠又北上,未晤為憾!時公主鄂政。一日,余忽接公電,謂咋晤森洲兄,知兄在惠頗有虧累,特匯款項,以為兄助,且慰勉有加。長官如此愛護體貼;真使余感愧無地矣!

廿七年十月,廣州淪陷後,公隨  委座蒞韶關,成立第四戰區。調余任長官部秘書長兼政治部主任。時公長軍委會政治部,廿八年五月,自渝飛抵南嶽,電余往謁,余適召開全職區政工會議,乃先以書函報告。旋由繆培基兄(今任駐黎巴嫩大使)帶回公之復諭,指示週詳,大義澟然,其赤誠為國之精神,更躍然紙上。

年冬,余奉 委座命,赴東江慰問傷患官兵,返抵興寧,與韶關戰區長官部通電話,知粵南日軍向北移動,情勢緊張。時張代長官(發奎)出巡未回,蔣參謀長(光籍)又已辭職。余副長官(漢謀)則駐節三華,長官部乏人主持,心竊憂之!余即星夜馳歸,抵韶後,立赴廣東電政局,請李局長大超兄設法與公通話,結果:遍詢桂林貴陽,重慶等處,都無公之消息。據夫人言(時公係住重慶求精中學):公三天前曾自桂林來電,以後即未接音訊。余心益急!幸承桂林廣西電政局梁局長式恒兄之助,始尋得公之行蹤,蓋公日前自桂林赴宜山,參加第四軍分校之畢業典禮也。余即於電話中報告粵北危急情形,敵兵將達大塘(離詔關僅四十五華里),請速調大軍急救...公隨飭駐常德之第五十四軍陳烈(石經)軍長所部馳援。公亦于次日專車抵韶,指揮部隊,且親自擬稿、判行、以張代長官名義發出。敵軍聞風喪膽,(據隨軍之連指導員報告,大塘附近敵兵,聞我軍將到,以手杖在沙地上寫陳誠二字,問來的是他之部隊否?鄉人答是,敵兵即開始退却。)即以急行軍退回從化一帶之原駐地。粵北得以轉危為安,此皆公之力也,粵人無不德之!當時公任政治部長,兼第九戰區司令長官(廣東屬第四戰區),論職權、論地區,粵北會戰都與公無關。而公竟不顧一切,毅然代人肩此重擔。其負責任,為國家,不計其他之無比精神,誠難能而可貴矣!

 

卅七年六月,公以胃疾,在上海國防醫學院施手術。十月飛台休養,初住草山,後遷居延平南路。十一月,余偕內子自粵來台致侯,並參觀台灣博覽會。一日,與公閒談,公謂國家弄到如此,我軍都有責任,但小孩子無罪,應使其好好求學,將來才能為國效力。囑余應將家小早日安置妥當。又說:「委座近又匯款給我,我擬另覓住所,長久受公家招待,於心不安聞若虛(鄒洪)之弟在此任縣長,是何名字?在那一縣?擬約渠來商租購屋地事,我不會種田,也可種菜呀」!「是鄒清之,在新竹縣」。常即電約清之兄來談。此時夫人在樓上,公以內子在座,特囑工友請夫人下來陪伴,但久久未見下來,直至午餐時,夫人始到。公笑語夫人:「今日架子何大,請您下來陪陪與言兄夫人,久未見到,直至此時方來……」「並無人來通知呀」!問工友:「剛才囑你請夫人下來,何以你沒有去通知?「已來了」,「在哪里」「在前面門房」、「請她來」、 結果走出來一位馮庸先生。當時台籍工友對國語不甚了解,竟誤聽夫人馮庸公幽默地對馮先生說:「對不起,您做了我一小時的夫人……」大家都笑了,於是一同入席。年前在正修兄的餐會上,余曾敍述這段故事。他說:到台以後,聽的故事,當以此為最佳,應得金像獎也……

四十年夏,先母在香港病逝,得年八十有一。公聞訊,即賜厚膞,並輓以聯云:「有子早播清名,西江幕府曾籌策,避地能臻大壽,北堂萱草足忘憂」。如己之感,永銘肺腑矣!

四十年冬,公為余家辦妥入境證,余等於除夕抵台,年初二謁公,數日後,承邀餐敍,余全家及郭思演藍蔓洲兩兄同座。時公己交缷省府,長政院。為余述一宗公案:臺胞某甲之私產房屋,因光復之初,本人在東京未回,竟為公家錯誤接收,且分配與某軍事單位為宿舍。其後某甲回台,請求發還。主管廳一查,已為軍官居住,即批礙難照准。一連數任,都是如此。公主台政後,某甲又來請求,主管廳仍如前簽擬。公調卷詳核,認該房屋確為某甲所有,憑證具在,理應發還:但現住人又不允遷出,枝節叢生。公問某甲房屋現值幾何,公即批令省庫倍給其值:某甲大喜過望。公說:不問事實真相,一味批復礙難照准,這是什麼政治!公為政之得民心,即此一端,可概其餘。真是前無古人,可欽可敬!

丘譽






Tags: 丘譽,丘蕙萊,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