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化雨

【致  親愛的──莎士比亞十四行詩】


邱錦榮 臺大外文系名譽教授


玫瑰的美永不凋謝

  愛的芬芳也不因為時間而改變


臺大外文系名譽教授邱錦榮教授著作

首部結合史學/文學/美學,多方視角切入,深入淺出,全面剖析十四行詩

詩集前半部頌嘆的美少年究竟是誰?十四行詩的現代價值是什麼?現代人該如何讀懂十四行詩?20235月由台北三民書局出版



「情」這一字,如何書寫?

  

    疫情期間,聽見一個少年說:「三年吔,我的青春就這麼飛了!」這場瘟疫給地表的活動按下暫停鍵,生命在隔離與獨處裡沉澱下來。英國十六世紀的詩人與戲劇家──莎士比亞 (William Shakespeare, 1564–1616) 也曾經歷過瘟疫危機,他寫十四行詩的主要時間在159294年間,當時倫敦瘟疫肆虐,劇院經常休業,劇本需求驟減,劇作家蹲在小閣樓裡寫詩,獻給貴族賺些收入,正如我們在Covid–19期間的居家上班。四個世紀前的瘟疫造就永恆的情書,二十一世紀的此刻,新冠肺炎疫情蔓延三年,或解封或幽閉,詩人的雲中錦書都適合你我展讀,他愛慾悲歡的書寫飽含能量,引發無數的讀者共鳴。古今中外,多少人書寫「情」,但是誰像莎士比亞,可以如此描繪感情的種種面貌,甚至刻畫同性之情?   

    我在大學外文系的課堂上初識莎劇風景,從此走上莎學研究的不歸路,直到 幾年前才突然覺悟:年少時失戀,長夜痛哭以詩誌情;中年後境外旅遊,偶爾以詩誌景,想起的多半是五言、七言絕律,為什麼與奮鬥了大半生的英文,總是相隔一層紗,甚至隔了一座山?我興起讀十四行詩的念頭,作為日常自修,也透過開課和學生分享經驗。學游泳需要操練水感,開車追求「人車一體」的駕馭感;同樣地,學習語言也需要語感。全球擁有最多讀者的書是聖經,而莎翁的作品隨時間的推移,被大量改編為電影、芭蕾、動漫、音樂劇等流行文化製品,可謂普及率最高的人間作者。跟著莎翁學英文,是極有趣的事。我期待藉著這本書陪伴大家一起讀好詩,練翻譯,打通中英文的任督二脈。

 

「愛」的路上,多少崎嶇?

    詩為心言,我們透過詩聆聽詩人的心聲,讀懂其中蘊含的感情,可以深度理解自己或他人的情慾。莎翁的商籟每首都自成格局,可以獨立閱讀;詩集則包含不同主題:嚮往、慾望、情色、嫉妒、背叛、憤恨、憂鬱、時間詩學與傷逝、理想化的情思、美好與永恆等,詩人透過不同的角度發展出迥然不同的辯證。如果試圖為所有的辯證做總結,也許最重要的信息是:詩人渴望和一位理想化的對象交心,渴望透過詩行超越死亡,留住最初的感動。無論是對失落的愛人、失落的過去、失落的自己,書寫猶如自我救贖,在無望中仍然盼望,從絕望中重新得力。一本商籟詩集,每人會讀出不同的故事,最終可以編織一份專屬自己的敘事,記載我們各自與莎翁的際遇,獨特的個人交流。這種讀詩方法可能勾起窺視詩中人物的慾望,特別是詩人和他情感歸屬的曖昧性。學術詮釋必須嚴謹,不過我鼓勵讀者隨性想像。我選出三十二首詩導讀,希望展現不同主題。讀者如果互文考查,把詩集中四個人物串連起來說一則動人的故事,我們與詩人的距離或不遠矣。

    莎士比亞研究歷經四個世紀的發展,早已全球化。各種研究理論百家爭鳴,從傳統的治學方法諸如考證、版本、歷史、語言學,到十九世紀的心理學、表演學,二十世紀的形式主義、結構主義、新歷史主義、殖民理論、解構主義等,持續到晚近的數位人文學;加上古今的翻譯與改編作品,挪用、回收、再生、創新,形成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這是莎士比亞留給後世可貴的資產,但不容忽視的是學院之外的莎學普及化,即便一般讀者,任何非英語區的學習者,也可以與他親近,被激發,被撫慰。

    我期待讀者完全沉浸在閱讀的當下,體驗與大師相遇的過程,感受跨文化之旅的喜悅,編寫以詩人角色為中心的劇本,例如:詩人在愛慾中的掙扎,凝視內在的中年危機。我也盼望Z世代的讀者把莎翁的情詩帶入你們擅長的領域:微電影、歌曲、舞曲、紙雕、繪畫、文創品、廣告文案等等。

    這本書將帶領中文語境的英語學習者接近莎士比亞和他的語言,透過商籟在莎翁的遺澤上留下一枚指紋,成為他的繼承人。走過商籟的鄉間小道,獲得基礎語彙和敏銳的語感,讀者可以出發探索莎翁戲劇的大千世界。祝福您成為莎詩和莎劇的終身樂學者,習得雅正的英文,開啟文化的視窗,在職場英語中存活並且茁壯。


作者簡介

邱錦榮

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名譽教授。曾任臺灣大學文學院副院長,外文系系主任,台灣莎士比亞學會會長,《世界莎士比亞書目》(The World Shakespeare Bibliography)國際通訊員。教育理念:人文教育是成本效益最高的投資。


Tags: 邱錦榮,親愛的──莎士比亞十四行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