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短詩賞析-The Winter Sundays

Robert Hayden

羅勃·奧登(1913-1980)是第一位任美國國會詩歌顧問(後改稱為「桂冠詩人」)的黑人詩人。他的詩多以美國黑人為題，探討苦難的問題。著有 Selected Poers (1966), Angle of Ascent (1975) 等詩集。

本詩選自 Sound and Serise, p. 53。

21 Those Winter Sundays

 

Sundays too my father got up early

and put his clothes on in the blueblack' cold,

then with cracked hands that ached

from labor in the weekday weather made

banked fires blaze.

No one ever thanked him.

 

I'd wake and hear the cold splintering, breaking.

When the rooms were warm, he'd call,

and slowly I would rise and dress,

fearing the chronic angers of that house,

 

speaking indifferently to him,

who had driven out the cold

and polished my good shoes as well.

What did I know, what did I know

of love's austereo and lonely offices?'

 

那些冬日的星期天

 

星期天父親也是一樣清晨即起,

在灰黯的寒冷中穿上衣服,

然後用平日風霜中做粗活

而龜裂疼痛的雙手

將餘火挑亮。沒人謝過他。

 

 

我醒來聆聽寒冷碎裂、崩解。

等屋內暖和,他就呼喚,

於是徐徐地我起身更衣,

憂懼那間屋裏慣有的忿怒,

 

漠然對他說話

他已驅走了寒意

也擦亮了我的好鞋。

我何曾理解，何曾理解

愛心嚴峻而孤寂的責任?

 

 

1. blueblack: 深藍色;黑中帶藍。在此指冬日天色灰黯。 2. cracked hands: 龜裂的手。

3. banked: 用灰覆火上使火慢慢燒。 4. blaze: 發焰燃燒。

5. splintering: 碎裂。6. chronic: 慣常的。

7. of that house: 指說話者的家。用that houlse 表示說話者對這家不滿,不願認同。

8. austere: lacking comfort; self-controlled; plain; serious; hard. 嚴峻,不苟

目。

9. offices: duties,職責。

作 者

短  評

在這首短詩中，說話者追憶父親的往事而領悟出後者的愛心。

全詩十四行，分為三節，在詩思發展與意象鋪陳上却是緊 密連結，一氣呵成。前半(一到七行)描寫刻苦耐勞、手粗心細的父親。首節每一意象都強調一位規律、刻苦的父親——在 冬日的星期天依舊黎明即起，以凍裂的雙手升火。次節頭兩行 講細心的父親，等通室暖和才喚起家人。八到十二行追記一個 不知感恩的兒子當時的反應。(擦亮說話者的好鞋，想是方便 他穿去上教堂做禮拜?)最後兩行說話者反省過去，愧疚地悟 出父愛的堅毅和寂寞，也訝異於自己冷漠的心，竟在這麼多年 之後，才感受到父愛的溫暖。

作者文筆細膩。例如第六行“Td wake and hear the cold splintering breaking":隨著燃燒木頭的裂聲，說話者仿佛聽到 寒冷也開始有形地潰裂了。全詩透過視覺、聽覺、觸覺的交 疊運用，非但引動了說話者的頓悟(記憶中家裏升起的爐火似

趕走了他對父親的冷漠;爐火的亮光好似照明了他心中的黑 暗)，也使全詩讀來真實感人，發人深省。

愛給人的印象常是卿卿我我、摟摟抱抱、溫馨愉悦的享 受;這首詩讓我們意識到其實愛有一般人比較陌生的另一層面——堅毅、孤寂，而且還是持續的責任，就如第一行“too 字所揭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