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a Daughter Leaving Home and Other Poems

 

5. 25th High School Reunion

We come to hear the endings

of all the stories

in our anthology

of false starts:

how the girl who seemed

as hard as nails

was hammered

into shape;

how the athletes ran

out of races;

how under the skin

our skulls rise

to the surface

like rocks in the bed

of a drying stream

Look! We have all

turned into

ourselves.

 

5. 第二十五次高中同學會

 

我們來是為了聽

我們選集裡

胡亂開場的故事

如何收尾:

怎的看似堅硬

如釘的那個女孩

已經鍾打

成形;

那些運動員如何跑

盡了賽程;

怎的髮膚之下

我們的頭殼漸凸

至表面,

如漸酒溪流

河床上的石塊。

瞧!我們已然全部

變成了

自已。

 

賞析

參加同學會做些什麼呢？久別重聚，大夥不免八卦一 番，打聽每個人的消息。最常聽到的，或許是「你一點都 沒有變!」。但，可能嗎？

經過時間無情的打擊——說得好聽些，是歷練了人情世故——每個人都變了。不管故事的開頭如何，結尾才是真正的自己。

多麼巧妙的譬喻——把同學會比成故事的選集!誠 然，同學會的話題總是每位同學生命的故事。像故事一 樣，興趣的焦點則是每個人的成就和預期不同。

「是「小時了了」？還是「大器晚成」？同學們總是興 趣盎然的聆聽「胡亂開場的故事/如何收尾」。

在時間的洗滌下，「看似堅硬」的，已「錘打成形」；出盡風頭的，已光環盡失，每個人皮膚底下的「頭殼漸凸至表面」，猶如「水落石出」般，展現真實的自我。